卧龙小说网> 奇幻玄幻> 冰妖の挽歌> 第三章 灵魂碎片

第三章 灵魂碎片

第三章 灵魂碎片

第三章 灵魂碎片

黑曜石铺就的地面在视线所及之处无限延伸着,而在地面的边缘处则是直接连接着蔚蓝色的天空,在这片无比空旷的空间中没有太阳也没有云翳,一切的景象显得苍茫而辽阔。

而在这片黑曜石大地的正中心有两个看似渺小但却绝对无法忽视的身影围坐在一个水晶质地的桌子旁边,而在这个桌子上则摆放着一副已经进入残局的国际象棋。

“checkmate。”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响彻了整个空间。

“你赢了。”对面的人耸了耸肩,银色的发丝从她的脸庞滑落。

“不是妾身赢了,而是汝输给妾身了。”她虽然的确在嘴角露出笑容,但是她此刻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类似于愉悦的情感,“没有什么比和不想赢的人下棋更加无聊的事情了。

妾身并没有在棋艺上赢过汝,不过汝却成功的将这盘棋输给妾身了。”

“怎么样都好吧,反正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用手指轻轻敲击棋盘的边缘,所有的棋子全部从中间裂开变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在棋盘上旋转着并再一次重组,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回复到它们最初的位置。

然而面对这个重新摆好的棋盘没有一个人去伸手移动上面的棋子,两个人一起看着眼前的棋盘陷入了沉默。

“闹剧,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汝的确是这么形容过没错吧。”她将身体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用包含着打量与猜测的眼神瞄着自己对面的那个人,“那么在怜奈死后决定将妾身的这场闹剧奉陪到底的汝到底是如何抉择的呢?

怜奈对汝来说的确称得上是朋友,但是妾身不觉得她值得汝为之赌上一切。”

“梅弗拉,你究竟在这场闹剧中追求什么,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妾身不知道,或许妾身所寻找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说不定。”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在平静的视线中包含了一丝锐利和敌意,“汝舍弃了妾身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的,那么汝能给予妾身汝这么做的答案么?

妾身曾经拥有过一切,也曾经为了那个男人舍弃了一切。

那种疯狂的情感粉碎了妾身的骄傲与孤高,为了被他接受,妾身磨平了自己身上一切锐利的棱角,一切锋利的轮廓。”

“也就是说你现在在后悔?”

“怎么可能。”她的笑容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轻蔑,“尽管那时的妾身如同**的娼妇一般有着难以想象的下贱,然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妾身竟然丝毫没有对当时的决定有着丝毫的悔意,妾身曾经为之自豪的圣洁与知性没有丝毫的价值,任何的伤痛与憎恨甚至都比不上他当时在妾身耳边的一句甜言蜜语。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直到现在妾身所感受到的依旧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所以妾身觉得,幸福是一种诅咒,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最恶毒的诅咒。”她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没有什么留露出什么明显的情感,然而炽红色的双眸中似乎流动着疯狂的情愫与扭曲的执着,“赛尔菲,汝有责任给与妾身一个答案。

汝曾经和妾身一起沉迷于此,妾身曾经一度因此丧失了圣洁的神格以及作为女性最为基本的尊严。然而汝却不同,同样丧失了神圣与高傲的汝却没有因此而堕落,在最后一刻汝贯彻了真理和大义,所以汝一定知道答案的吧?”

“不,我想我和你想象的不同。”纤细的指尖将棋子拿起,却迟迟无法落子“我想只是因为我过于软弱罢了,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份过于沉重的幸福。”

“呵呵……哈哈哈哈哈……”一开始轻灵而空旷的声音开始变得扭曲而崩坏,“这真是出乎意外的回答,那么让我们在这份轮回中一起寻求答案好了,苍月石。

去直视这份名为幸福的诅咒究竟能为这个可怜的冰妖带来什么。”

◇ ◇ ◇

‘今夜三点,于学院中心广场。’

虽然按照月乃写的纸条指示的那样来到了这里,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这种行为是相当愚蠢的。因为半夜的学院中心广场无论再怎么渺无人烟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接上头,毕竟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这张纸条上没有提到具体广场上的哪个位置见面,所以我只能认为月乃小姐只不过是在逗我玩罢了,没有事先看出这是一个恶作剧而老老实实来到这里的我实在是太蠢了。

然而就当我裹好脖子上的围巾打算回家的时候,后背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

“哟~歆君”虽然相对于白天的印象来讲实在是太过于开朗活泼,但是这的确是月乃的声音没错。

“没有被那么亲密的称呼的理由吧。”我回过头,看着那个侧着身子向我挥手的月乃,我用有些抱怨的口吻说着,“还有,如果我没有产生错觉的话,你是不是看起来开朗了许多?”

“嗯,白天有些不舒服,其实我的性格本来就是很开朗的。”她指了指自己完全散开的猫瞳,“我在基因层面上的百分之四十八属于猫妖,是勉强被定义为人类的那种。

我基本是属于夜行性的哦~虽然白天不是不能出门,不过会感到很不舒服。

就像是完全的人类不喜欢夜晚出门一样,虽然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是完全的人类就是了。

啊~歆应该不是那种歧视‘人外’的那种人吧,毕竟你的姐姐是货真价实的‘人外’的说。”

月乃小姐此刻用猫咪一样的坐姿蹲在旁边的垃圾箱上,裙子飘在一个很微妙的角度,是一个似乎能看见但是却绝对看不见的位置。总之这让我觉得关于如何保持这种名为‘没有穿’的黄金角度,月乃绝对是专门练习过的。

“所以说,究竟是为什么把我叫出来的,总不可能是单纯的来和我搞好关系的吧?”

“如果我回答‘是’呢?”月乃一个前翻,瞬间将那张可爱的面容贴到我的面前,在极近的距离用那双鲜红的猫瞳直视着我,在这个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月乃身上飘来了一种特殊的体香,如同**一般不断麻痹的我的理智。

记得没错的话,猫妖本身就是带着这种魅惑属性的。

“没兴趣陪你胡闹。”我虽然犹豫着要不要碰触她的身体,但是还是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而她则是用轻灵的跳跃顺着我推开她的动作重新空翻到那个垃圾桶上。

“嘛,玩笑就开到这里,歆君应该知道我叫你出来的理由吧?”

“是你白天时候说的一脸死相那回事吧,说真的,你随便对别人说这种事情会被人讨厌的。”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歆君倒不是很讨厌我的样子呢。”

“不是不讨厌,只是不在意罢了,而且我曾经明确的被人说过‘自己快要死了’这样的话。”我环抱着胳膊认真地回答着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虽然不是很想死,不过说实在对活着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执着,大概是抱着一种‘啊,既然没死那就那么活着吧’的态度活到现在的。”

“哦,这还真是相当奇怪的价值观念呢,你就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亲人朋友,或者说是恋人?”

我在瞬间想到了朔度姐,如果我死掉的话大概是会悲伤的吧,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因为朔度姐是不会被过去所束缚的那一类人,至于夕音……

“嗯,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因为我死了这件事感到苦恼才对。”

“唉?骗人的吧,你说出这种话你的恋人会哭的哦?”

“不会哭的哦,她大概会在知道我死去的瞬间毫不犹豫陪我去死,因为我们是共犯。”

“共犯?”

“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总之你只要理解我死了没有什么人会感到困扰就好了。”

面对我这个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的态度,月乃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她不知道应该在此刻表现出什么样的感情会比较合适。不过她无论怎么想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说出了自己所有的事实,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就是她的事情了。

“好吧,我认输了。”月乃无奈的举起双手,然后用眼角摆出一副死鱼眼盯着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为了得知想要活下去的方法而拼命求着我,这么看来计划的第一步就已经落空了。”

“姑且还是想要活下去的哦,如果不太麻烦的话。”

“歆君,应该是出生在大灾变以后的人类吧,而且你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因为和人类混血而畸形的器官,我实在想不到人类的价值观为什么能够扭曲到这种地步。”她用力拍了一下手掌,从垃圾箱上跳了下来,“ok,这些事情虽然多少有些偏差,但是你姑且还是想要活下去的。

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哦,冰筱歆,你会死。”

“话说,你不是第一个对我做出这种预言的人呢。”

“唉,第一个人是谁?”

“贤者,我的脑海里能够想到的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破晓之贤者?”

“我觉得应该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被称之为贤者的人物了。”

“那这样的话可能事情就有些复杂了。”月乃用食指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没有直接对我的回答直接做出质疑而是认真思考着,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可能都是 一些不负责任的猜想……”

◇ ◇ ◇

“呼……”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之后,条件反射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周围的抽屉里拿出药瓶将大把大把的胶囊吞了下去,“竟然还会做那个时候的梦么?”

灼烧着的天空,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屹立在自己身边的贤者,以及曾经无垢而纯洁的自己。

‘我可以在这里给与你生命和足以让所有人迷失自我的强大力量,身为规则之外的我在此引导你脱离本应无法脱离的轮回,让你在永恒的生命中永无止境的堕落。

但是作为给予的代价,你现在还剩余的一切,无论是每一丝毛发,还是每一团血肉,甚至你的灵魂和所有未来的可能性,都将会作为我的所有物存在。

愿意签订这个契约么?冰雪之妖姬的最后一丝血脉——莉莉希亚.赛德哀,背负着我所给予的祝福和诅咒成为伟大而又可悲的存在?’

在漫长的岁月过后,自己终于理解了这份契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明明在那一天死掉就好了……”

在黑暗中孤独的流着泪,在嘴里重复着的是如同呜咽般的呢哝。

◇ ◇ ◇

“魔女不会说谎,但是绝对不值得信任,因为她们不会说出任何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如同片面的真理不能作为定论一般,残缺的事实亦不能作为真相。”修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桌子上,虽然是很不礼貌的场景但是自己也没有去指责他的那种余力,“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被魔女欺骗的人,而认为被魔女欺骗的人只是误解了魔女所说的话而已。”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趴在用来办公的桌子上,百般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笔筒,“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不要过于在意苍紫所说的话,那家伙是魔女。”

“我还是魔法少女呢。”

“……”

“……”

“你是认真的么?”

“不,算我求你了,请你当做没听见……”

其实就算修不做过多的解释我也是明白的。苍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跟恶魔签订契约从而获得力量的魔女,而是充满了魔性的女人。苍紫凭借跟我一样的年龄就爬到了一个都市的最高负责人的位置绝对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依靠着自身所拥有的魔性,一种无论她说什么周围的人都会无条件的去相信的力量。

“呜,那就当做是这么一回事吧。”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边的盘子上放着的那两杯咖啡递了过来一杯,“要喝么?”

“没有放什么奇怪的药吧?”我用怀疑的目光瞄着修,然而修却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反应。

“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够对‘圣遗子’的身体生效的药物你就放心好了。”修拿起另外一杯咖啡,并且用小勺不断搅动着还未融化的糖块,“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夕音真的很了不起呢,明明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想杀掉你,还能对眼前的这群疯子留手实在是太惊人了。

哪怕对面的人相对你来讲只不过是一些凡人而已,面对想要夺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你也未免太过于仁慈了吧?

“修,虽然让你理解可能有些奇怪。”我用指尖托着杯子的边缘轻轻吹拂着上面的热气,“我呢,并不觉得生命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价值。”

“等一下,这样就有些矛盾了,既然你觉得生命不存在什么价值为什么还会对杀人这种行为感到如此抗拒?”

“不矛盾哦,虽然说否定生命价值的对象不仅仅限于自己,不过既然觉得没有价值的话,就不觉得活下去这件事有那么重要了。”对着杯子里面褐色的液体用力抿了一口,温暖而苦涩的缓缓从喉咙流了进去,“而且我抗拒的并不是杀人而是别人死在我面前这种事实,那种生命在自己眼前失去的无助与恐惧,无论看多少次都实在没办法适应。”

“你不仅作为‘圣遗子’很奇怪,作为人类也很特别呢。”

“不要用你们那种奇怪的价值观作为人类的基准,作为一个女高中生不敢杀人真的有那么奇怪么?”

“嘛,这倒也是。”修用手指来回抚摸着下巴,“不过话说回来,从年龄上来讲苍紫也是女高生的年龄哦,不过在她身上我连一点多愁善感的情愫都找不到。

她现在在审问你带回来的那些人哦,我只是看了几个片段罢了,不过我真的觉得还是让他们早点死了算了。就算是我也不太敢想象人类对待其它同样具有智慧的生物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苍紫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经历过很多让她无法再温柔对待他人的事情了。”

“这个倒是有点意外,你不去阻止她么?”看到我的反应,修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诧异。

“为什么?”

“竟然问我为什么……他们不是你那么勉强才全部活捉回来的么?”

“那只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全都会死在我面前而已,只要不死在我面前,无论是谁死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对我来说生命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我自认为自己有着普通的女孩子十分正常的反应和价值观念,会对恐怖的杀人现场感到害怕和恶心,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都无法理解生命的价值和重量。

“夕音,我记得不是有男朋友的么?说这种话真的可以么?”

“可以哦,因为我们只不过是共犯罢了。”

◇ ◇ ◇

“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以身后阴森恐怖的公墓群为背景,赤瞳的少女如是说。

面对着迎面吹来的阵阵阴风,我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堆成了一个硕大的囧字。

“真的有必要来这种地方说么。”我不停的揉搓着胳膊上的那些鸡皮疙瘩开口抱怨着,“再说就算真的要来有必要挑在这种时候么?”

堆满了枯叶的腐殖土上密密麻麻的树立着造型千奇百怪墓碑,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埋的时候就没埋好,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到漏在外面的半截棺材。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是时候打电话去投诉那些殡仪馆的人了。

“当然是为了气氛。”

“我回家了。”

“等……等一下……”看到我不由分说的扭头就走,月乃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急忙拉着我的袖脚把我拽住,“歆君,我把你交到这里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说。”

“告白么?”

“是,我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喜欢……不不不,不对。”

虽然说是顺着气氛说出来的,不过月乃竟然能这么流畅的说出告白的台词看来少女漫画之类的东西应该没少看呢。

“既然不是向我告白,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的?”

“怎么说呢,在这种气氛下还能开这种玩笑,你的神经也算是蛮彪悍的……”月乃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滴,然后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刚才我说过的吧,歆君,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哦,月乃你现在有那种大型副本的引路npc一般的感觉了,在剧情里面第一个领便当的那种。”

“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那就只能说明你是中二病了,嗯。”我得出了结论之后不停地点着头,而月乃的头上已经一个又一个的冒出#字。

“你这个人对别人的态度一直是这么失礼的么?”

“其实我一般是用掀起裙子的方式跟初次见面的女性打招呼的,但是感觉把那个情趣内衣暴漏出来很多方面都很糟糕所以放弃了。”

听到我的这句话之后,月乃立即按住裙子,然后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只是普通的黑色蕾丝罢了!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说呐~你刚才穿着裙子在墓碑顶上跳来跳去你真当我是瞎子么?”

“那你想现在变成瞎子么?”月乃手中握着一根军刺,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面对军刺上闪过的银色冷光,我飞快的摇着头。

总之我觉得这事不该怪我,无论是夕音还是月乃,既然那么喜欢在高处跳来跳去至少穿个安全裤好不好?就算万乳引力定律无法在那些平胸上起作用,视线不由自主的向着裙下转移过去终究是男人悲哀的本能。

“歆,用这个铲子,把那边那个坟墓挖开。”

“……那个,不好意思……能再说一遍么?用通俗易懂绝对不会让人产生误解的方式”

“铲子。”月乃先是把铲子塞到我手里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个坟墓,“挖开。”

“喂喂喂,是警察蜀黍么,这里有人盗墓……”

“你干什么啊!!!”月乃将我手中的PDA抢过来然后用铲子啪啪啪的拍着我的脑袋,“只不过是挖坟而已又不是盗墓。”

“那个……我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不是很明白这两者区别的说……”

“听好了歆君,只要没有恶意的话,任何的犯罪都只不过是无心的过失而已。”

“月乃小姐,我能在这里毫无恶意的**你么?”

“**这件事本身就是满满的恶意吧!!!!”月乃护住自己那可怜的胸部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她好歹是军人呢,应该很清楚我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才对。即使是如此还是会对这种敏感的词汇做出反应,应该说果然还是个女孩子呢,“而且,我们挖开坟墓之后,看一眼里面之后,再埋好,不拿走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受害者,这样怎么能被称为犯罪呢?”

“那么,我现在这里把你**,然后再把你调教成**,你每天都会幸福的跟我在一起啪啪啪,根本不会在意之前的那些小插曲,这样也不能被称之为犯罪吧?”

“嗯,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不!!理论上也不行!!!!”月乃毫不顾忌自身形象的冲我狂吼着,并且啪啪啪的不停拉着枪栓,那整整一梭的子弹都被她卸掉了。我估计她应该是过于紧张结果忘了开枪,掉在地上那些子弹估计原本都是要打在我身上的……

“算了啦,你个让女孩子劳动的鬼畜男,我自己挖好了啦。”重新冷静下来的月乃抱怨了这么一句之后自己带上了劳动手套开始清理着坟墓附近的松软的土壤一点点的挖了起来,话说她这些东西,手套枪支还有铲子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从大小上来看实在不像是能放进裙子口袋里面的东西呢,夹在**就不可能了,我可以用的氪金狗眼来保证那里陡峭程度。

“标量操作啦,我身为超能力者没什么用的能力,可以改变目标的一些常规物理量,但是不能干涉方向。不仅目标的选取,就连改变的数值都有明确的限制,只能像这样随身携带一些道具什么的。”

“哦,怪不得你那天能从裙子底下掏出rpg来着,我当初肯定以为你把自己的下体改造成四次元通道什么的。

嗯,未来战士月乃酱,很燃很赞,这个绝对可以有。”

“我本来以为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没想到你说出来的东西更失礼呢。”月乃把铲子放到一边,翻着眼白用死鱼眼喵着我,总之这个眼神搭配现在的场景可以说是相当合适,如果打掉之后能掉落道具就跟符合故事结构了。

呃,掉子弹的话是生化危机类,掉腐肉和材料的话是魔法幻想类。

作为最王道的龙套,僵尸君也是很不容易的呢。

我一边想着这些如果被月乃知道会掏出金属风暴来扫射我的东西,一边在旁边发出‘盯’的效果音看着月乃工作。并且逐渐理解了让女仆工作到半死不活的鬼畜主人的心情,因为看着女孩子因为疲劳而变得苦涩的表情真的好棒啊。

“月乃酱,来我家当女仆吧?”

“因为你家姐姐太恐怖了,所以不要。”拒绝了我的请求之后,完成了挖掘工作的月乃酱锤了锤自己的腰,虽然我非常愿意过去帮她揉揉胸但是感觉会迎面吃一发rpg所以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了,歆你把这个打开。”

我走到那个古典的木制棺材前面,看着那漆黑的盖子以及雕刻在上面的那些肃杀的图案,在恐怖电影里面看到过的一幕幕诈尸场景浮现在我的眼前。

最典型的应该就是‘开棺杀’了!

似乎看透了我心理在想什么,月乃十分亲切的用一把手枪低在我的脑袋后面轻而易举的帮我鼓起了勇气,然后我用力掀……

用力……

再用力……

“那个,歆……这个棺材是滑盖的……”

“是谁啊!设计出这种滑盖棺材的人是在报复社会么?!”

“那个,虽然这话让作为发起者的我说有点奇怪……不过在报复社会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吧……”

“……”

◇ ◇ ◇

“歆,你还不回家么?已经四点了哦。”修再一次来到我的办公桌旁边拍了拍精神已经进入萎靡状态的我,“既然那么困的话回家去睡啦,别说是深夜了,现在马上都快天亮了吧。”

“我还好。”我揉了揉眼睛,从手边的瓶子抓起一把咖啡因片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修倒是精神的有些过分,难道你是夜行性的么?”

“只是习惯熬夜罢了。”修耸了耸肩膀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

“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塞西莉亚也是习惯熬夜的那种人呢。”我用指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用拿反的杯子接水的塞西莉亚,水理所当然的一滴都没有进去,但是过了一会塞西莉亚却摇晃着身子吧嗒吧嗒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并且在桌子上努力寻找着刚才已经被我和修冲掉的咖啡包。

“嘛,那个确实白天和晚上完全没有区别呢,我好像都没见过她睁开眼睛是什么样子。”修像是小孩子一样来回摇晃着座椅,“话说你干嘛要留到这么晚,难道是在等苍紫么?”

“嗯,因为有点想对她说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想等到明天呢。”

就在这个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系列影像,爆炸,火焰,被冲击扯碎的肉体,破碎的水泥墙,在烈焰中挣扎的人们,庞大的信息在一瞬间全部灌入了脑海中。这种感觉似乎很久之前也发生过……直到影像中的场景和眼前瞬间发生了重叠,我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未来视,在未**涉的前提下,发生在未来的绝对真实。

“修快趴下。”

“唉,你在说什么?”

“我说,不想死的话就快趴下……”

在修再一次开口辩解之前我抓着他的脑袋爬在地上,几乎实在同一瞬间,随着墙壁的破碎,炽热的烈焰冲破了空间的束缚带着惊人的热能在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眼前的一切都在燃烧着。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现在在总署大楼里面的人并不多,但是如果考虑到所有执勤人员都在岗的话受害人数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让人感到乐观的数字。

不过比起那些从来没打过招呼的同事,我比较担心塞西莉亚……她竟然从那边的安全通道出去了,我该说是吉祥物属性的特权么?从她那边通向安全通道的路上竟然一点火焰都没有。

“是恐怖袭击么?”修从地面上爬起来一边怕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虽然他把灰尘拍飞了,但是重新及时打开的灭火器碰头,成功把那些灰尘拍下去和成了一个个的泥点子打在他身上, “至少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火焰呢,最好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如同修所说的那样,在爆炸结束之后残留在空气中的是无数舞动着的火焰,这些火焰不是附着在房间的可燃物上面而是在几个稳定的空间坐标灼烧着,喷水头上碰出的水别说是无法浇灭了,竟然直接从火焰上穿了过去。

既不会移动也不会扩散,但是火焰本身却让人感受到惊人的热能和不详的威压感。

话说最近这种被爆炸袭击的场景是不是有点多?

“就算是普通的火焰一般也不会有人想要碰的。”我从口袋中拿出被压缩成条状金属的折叠弓,轻轻甩动,瞬间完成了展开的动作,并且在上面搭好了光之矢,“总之先试试能不能做一条通道出来。”

松开流体能量构建的淡蓝色弓弦,金黄色的弓矢用螺旋的轨迹带着庞大的动能和毁灭性的生命能量奔腾而出,那些在空气中舞动着的火焰被这些能量所碾碎。

箭矢在走廊的尽头爆裂,残留在沿途道路中的那些金黄色粒子缓缓的飘落着。因为基本上都是一些纯粹的生命能量,单纯碰到粒子的话是没有危险的。

“总之还是先出去吧。”修从口袋里拿出小玻璃瓶和镊子,把残留的火焰用镊子收进了小玻璃瓶里面,“我之前见过类似的东西呢。”

“你把它放到瓶子里面真的不要紧么……”

“嗯,姑且是防火的。”

“绝对不是这种问题……

算了这种事情现在不重要。”我重新制作出了一根光之矢把它捏碎,在被粒子覆盖状态下,我伸出手抓起了一把小火苗,“这种东西的触感总感觉有些奇怪呢。”

“唉,触感,是实际存在的什么东西么?”

“你刚才不是也把它用镊子夹起来了不是么?”我将那一束小火苗在手上来回揉搓着,“就像是触摸马卡龙那样的感觉。”

“就算你对处男说这种比喻……”

“啊,抱歉。”

“不要道歉啊,反而会让人更加受伤的不是!!!”

“我是无心的,噗……”

“#”

“嘛嘛,不要生气,总之现在可以出去了。”我拉开自己桌子上的抽屉,把自己认为重要的几样东西装进口袋,然后拍了拍修的肩膀,“因为我是柔弱的女孩子所以要保护人家哦~”

“为什么整个办公室都是差不多是直接飞走的那种状态了,你的这个桌子却连个裂痕都没有?”

“女孩子的秘密哦~”

“嘛,既然你说是秘密的话我也不想问太多。”修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其实自从刚才那个爆炸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到一些很不妙的东西,并不是说随着爆炸一起出现的,而是在爆炸之后开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了。总之是一种一直潜伏在这里,刚刚暴漏出来的东西。”

“啊,你说的是那些东西么。”

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些想要吃东西的客人们,很有兴趣的欣赏着修那张来回变着颜色的脸。

◇ ◇ ◇

突入其来的爆炸冲击冲碎了身边一切单纯只具有物理层面稳定性的物体,无论是脆弱的书桌还是挂在周围的坚固刑具全部被撕碎变成了锐利的凶器。

从振荡中取回了意识,模糊而四散的视野重新对焦,眼前的惨状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自己的同事还是正在接受审问的人外们都毫不例外的变成了被无数异物贯穿的猎奇尸体。

而我只是被炸飞的角度正好朝着那块夕音喜欢用的涂鸦板,被那个东西救到了而已,并不是什么实力只是单纯的运气罢了。圣遗子这种生物的强大太过于难以理喻,仅仅是经常被她使用和碰触的东西都会被赋予加护的属性,物理场面的冲击对这种带有生命神秘的奥术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感觉到额角似乎有什么温润的液体,伸手去摸下来发现竟然不是血,虽然从色泽和腥臭的味道上来看和血液很接近,但是至少我不认为自己的液体会粘稠到这种地步。

随着一声声啪嗒啪嗒的滴落声,我终于找到了那液体的来源,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对着正粘在天花板上的那个生物露出微笑。

天花板上此刻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它从体内释放出的血管,血管附着在上面分泌促一种苔状的物质,将原本无机质的天花板变成了一块蠕动着的肉块,硕大节支状的四肢嵌入在肉块里面,从那扭曲变形的形状来看应该无法支撑它那庞大的身体来进行高速移动。

而唯一正中心的则是围绕着獠牙的硕大口器,在口器中伸出的一根细长的管子而在上面则连接着的一颗巨大眼珠,那些液体便是顺着那根管子滴下来的。

那颗眼珠来回转动着,似乎是在观察身为这个房间中唯一生物的我。

“晚上好。”

出于基础的礼貌,我用尽可能友好的态度向那颗眼珠打着招呼,而它似乎却将我抬起手的动作当成了攻击的信号,眼珠收到了口器里面,在它后面的皱褶全部展开,如同一只出洞的巨蛇一般向我冲了过来。

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动作太过于单调,轻轻侧过身子,让那些獠牙在身边掠过,然后随手抽出藏在军靴里面的匕首刺入柔软的肉壁,借助它冲刺的动能将它整个从侧面刨开。将手伸入它的体内,拨开那些试图抵抗的肌肉组织,把刚才看到的那颗眼球徒手捏碎。

接着跨上它的身体,冲到它最早出来的地方将已经没入它体内的匕首画了一个圆弧将它连根切断。

留在上面的那些装饰用的四肢连同的它掉在地上的半截身体一起痉挛了一会很快就不再动弹了,然而这只不过是作为它整体的一个很小的部分罢了,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它的核心在哪里。

b等级的感染性遗弃者,单体作战能力和协同战斗能力都在d等级以下,然而它之所以能被分类到b等级就是因为它可以感染无机物,并拥有在成型之前绝对不会被普通人发现的恐怖潜伏能力。虽然不知道它的孢子是如何穿透那层笼罩在都市外面的电磁屏障的,如果它的规模已经蔓延到整个都市的话绝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看着那个下着血雨的洞口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

竟然没有发现整整一栋大楼被这种异形生物寄生的事实,看来自从夕音加入以来,自己对于危机的感知能力就下降了很多。

“总之还是尽早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虽然找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是还是没有发现爆炸的原因。单纯就这场爆炸而言,其实这只遗弃者也是被害者之一,它大概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直接暴露出来。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貌似只能放弃这栋大楼了。

这个总署里面有价值的人才大概只有夕音,修以及塞西莉亚,不过与其担心她们的安危不如多思考一下自己该怎么样在这个混乱的状况下活下去。

我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已经沾满了粘稠血液的匕首,开始寻找着从眼前这个被杂物堵死的大门离开的方法。

◇ ◇ ◇

“空的?”

“对,空的。”带着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的态度,月乃点了点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人,所以这里的整个城市公墓都只不过是单纯的摆设罢了。”

“因为是被火化了吧。”

“怎么可能是这么蠢的理由!我说的是别的意义上的死亡,是一种从存在意义上的彻底消除,也就是说会变成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的这种情况。”月乃跳上附近的墓碑,啪嗒啪嗒的来回晃着腿,似乎根本不在乎死者的尊严这么一回事,“存在消除这种概念你应该也是听说过的吧?”

“这绝对没可能的吧!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人会消失,我可是清楚的记得确实有很多人的确是死了,而且新闻里面每天不是都会播放在这个城市里面发生的杀人事件不是么?如果你说的那件事情真的成立,那么我们根本不会发现这个世界会出现死者。”

“歆君,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死者,而是所谓的背景,用更加确切的说法应该说是npc这种说法比较合适吧。”月乃赤红色的猫瞳闪烁着魔性的光芒,“它们并不是死了,而是被从这个轮回中移除了,因为维持这个世界并不需要它们的存在。

歆君,这个世界已经死了,而且直到现在它依然在吞噬着生者。”

“单纯是找不到尸体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在你刚才所说的预言之中,你是否还记得‘轮回之因’这个词汇?这是让我下定决心给你说出一切的原因。”月乃从口袋中拿出手枪抵着自己的脑袋,“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多少次,用铅弹射穿过自己的脑袋?”

“你在说什么……”看到月乃那熟悉而连贯的动作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会突然用一发铅弹打进自己的脑袋。

“嗯,我现在不会这么做,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这个城市里面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意外,更多的时候则是自杀。

每一次重生都会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现状,比如刚刚睡醒,溺水的时候被人救起来。

最过分的一次是被一群流氓从后面打晕然后被关到仓库里面**来着,当然那次我直接咬舌自尽了。”

这个世界上的确可能存在着像月乃所说的那种未知的神秘,但是我实在不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根据自己已知的的事物进行可以让自己接受的推断才是一般人会采取的做法。得出的结论不一定要正确,但是必须让自己可以接受,就算无法理解只要得出足以欺骗自己的推论,自己的日常就可以继续下去。

得知真相很可怕,得知真相必须付出代价。

如果可以一无所知的活下去的话,我绝对不会去探求真相。然而我所面对的事实却让我只能去追求答案,否则就连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都做不到。

虽然对生没有过多的执着,当毕竟怀着对死亡的抗拒,怀着肤浅而轻薄态度,我追求着答案。

“也就是说,你觉得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绝对不会死?”

“不,我的情况应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活过。”月乃用双手环抱着臂膀,似乎有些害怕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我在这个世界里死了无数次,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和各种各样的方法,可是无论如何都会醒过来。

直到最近,我终于回忆起来了,我早在6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作为一个边缘都市出身的女孩子被供奉给附近的邪神当祭品来换取都市短暂的安宁,死的平凡无奇,因为拿人外血统比较多的小女孩作祭品这种事情无论在哪里都是很多的。

接下来就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空白,清晰起来的就只有这三年而已。

最诡异的是无论我怎么死去,这个时间轴始终以一个微妙的方式前进着,用各种最轻微的修正来弥补我曾经死去这个事实,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死过。

那么,现在是提问,歆君,你觉得我在这三年究竟死过多少次?”

“无论我得出什么答案都是没有意义的吧,这种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答案。”

“确实如此。”月乃撩开衣服的袖口,在她手臂的前半段可以看到一些细小的几乎可以被忽视的樱花,一枚一枚的樱花图案如果不考虑它们包含的意义的话就只不过是女孩子所喜欢的可爱纹身,“

和上面的数量一样,我的记忆如果没有偏差的话确实是13次。

至于这个我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因为姑且有着定期检查自己身体的习惯,而且我也从这个都市里面的其它很多人身上确认到了。”

注意到我的沉默,月乃脸上的笑容开始带着戏谑的意味。

“只有那种肤浅想法的你,真的有着窥伺深渊最深处的觉悟么?”

◇ ◇ ◇

“赛尔菲,汝认为在人类的各种欲望中最具有破怀力的欲望是什么?”依旧是黑曜石铺就的地面,依旧是无限辽阔的天空,“**?食欲?还是破坏欲本身?”

“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心眼呢,选项当中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确答案。”

“哦,这还真是令妾身感到意外呢,本以为赛尔菲不擅长这种没有绝对正解的问题。”

“不,我姑且还是认为这个问题是存在正解的,因为至少我认为最具破坏力的欲望是自我表现欲。”纤细的手指在棋盘上移动着棋子,“破坏欲本身并不存在明确的目标,破坏的对象没有差别的话虽然具有广泛的威慑力和影响力,但是却不能从根基上动摇什么。

但是自我表现欲却不同,它是针对某一方面对自己才能的狂性与执念,目标明确而清晰。

类似于嫉妒却又存在着绝对的不同。

因为自我表现欲通常建立在自身的才能之上,拥有才能的人能够发挥出来的破坏力与没有与之相对的才能的人比起来有着本质的不同。”

“自我表现欲是拥有着才能的嫉妒,赛尔菲这是汝的答案么?”

“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大概就是如此。”

“赛尔菲貌似没有嫉妒这种原罪呢。”她微笑着,炽红色的双眸中倒影出了对方的影子,“因为赛尔菲是才能充沛的那一类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这个瞬间银色的身影在话语中充满了不悦。

“赛尔菲认为自己没有那种欲望么?自我表现欲。”

“我自负接近于无。”

“那么,如果不是汝的自我表现欲的话,在这个应该绝对完美的轮回世界中出现的偏差和漏洞,又应该做怎样的解释呢?”她依然在微笑着,不过话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逼问语气。

“这不像是出自贤者之口的话语呢,绝对完美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存在的。就是因为允许了漏洞和偏差的存在,能够包容了所有的误差与区别这个轮回的世界才能被称之为完美。”

“赛尔菲,汝这是诡辩,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绝对的完美是不能存在的,因为无论如何都会存在着不可控的因素,未被察觉的各种细节,角色的心血来潮都会让理论上本应成立的完美出现偏差。

但是呢,赛尔菲,完美的世界之所以允许误差和漏洞的存在,是因为这些误差和漏洞亦是构成这完美的一部分,就如同为了战后的和平需要一个所谓的战犯来背负战争所犯下的所有疯狂一样。这些误差和漏洞可以让理论上完美无缺的世界更加严谨和缜密。

然而我所谓的漏洞和偏差却是导致世界本身崩坏的一种恶性的肿瘤,绝对不是良性的疫苗。”

“这漏洞和偏差的出现不是我的意志……”赛尔菲将说道一半的话语收住,“即使在我的口中听到这种言论你也不会相信的吧。”

“这是当然的,真正的完美不可能存在是因为不可控要素的存在,然而这个世界却不同。

它从一开始就是由妾身跟汝从虚无之境制作出来的,妾身创生物质,汝塑造灵魂。从辽阔大地到渺小尘埃,从灵魂的起源到未来所有的可能性。

描绘天空,书写规则。

除去那些我们想要看到的变化和轮回,真正由创始者塑造的几个移入的个体之外。

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可控的。

最后用人类的学者常用的话来做出结论吧,因为无关变量导致的实验失败,绝对不是妾身想要看到的。”

“梅弗拉,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段歌谣。”赛尔菲闭上了金色的眼睛,口中轻声吟唱着歌谣,“我的孩子,我最爱的孩子,汝应承认自己的渺小,但是不应觉得自己是无力的。当命运的车轮将汝的挣扎碾碎的时候,汝的灵魂绝不会是丑陋而不堪的,汝顽强和不屈的灵魂所留下的是最美丽的灵魂碎片。”

“的确是美妙诗歌,但是妾身不觉得观看那些渺小爬虫的挣扎究竟有何乐趣可言。”棋子落下,清脆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响彻着,“妾身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很讨厌那些关于努力和奋斗的故事,任何的存在所能做的事情都不会超过自身灵魂的量,下限可以是零,但是上限却是绝对的。

没有比给与它们可能性更加无聊的事情了。”

“梅弗拉,我从很早之前就觉得了,这场游戏对我们并不对等。

你将曾经爱过我的,和我曾经爱过的所有人投入了这场游戏,但是却用淡漠而冰冷的旁观者视角看着这一切。”赛尔菲也开始移动着自己的棋子,并微笑着移动了自己从最初就计划好的那一步,“作为结果我并不怨恨你,因为目前唯一退场的怜奈找到自己最幸福的归宿。

但是这个过程我无论如何都看不惯。”

“那么汝将要怎么做呢?”梅弗拉想要移动棋盘上的棋子,但是却发现已经无棋可走,无论下一步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毫无疑问的在下个回合被将死,就如同在直视着自己注定死亡的未来。

“很简单,首先,我要碾碎你现在脸上挂着的傲慢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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